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苹果与代工厂的权力游戏
  2020-11-16      39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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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苹果市值突破 2 万亿,其产业链的大小巨头们也开始进入残酷角逐。最近苹果代工厂和硕被爆违规使用学生工,惹得苹果放话暂停与其新业务合作。这事对整个 iPhone 代工环节,造成不小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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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 iPhone 代工领域,三个台湾企业称霸业内,其中富士康独占 50% 的订单,和硕占 30%,纬创占 10% 左右。2013 年苹果为了制衡富士康一家独大,选择了和硕入场;2020 年,苹果又扶持了立讯精密。和硕被暂停新业务后,属于大陆代工企业的时代或许才刚刚开始。和硕这事主要是被发现其上海、昆山厂区有学生工上夜班、加班等违规情况。这个不难理解,10 月 iPhone12 系列开卖以来,全球销量过于火爆,中、美两大市场都非常买账,在这次新 iPhone 超级周期里,富士康、和硕两大代工厂是最大赢家,营收估计也创下巅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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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新机预售后,二者产能全开依然不够到处招人赶工,奖金也提到万元级别,只要工人在职时间超 90 天且出勤满 55 天,就能领到。再加上富士康、和硕常年高压的代工厂文化,这种节骨眼夜班、加班应该无法避免。但苹果作为全球第一科技巨头,对自身和产业链要求极高,出事后直接发声警示:" 和硕违反了苹果供应商行为准则,已将和硕置于观察期,在其完成纠正措施前,不会与其进行任何新业务的合作。"

再比如 2013 年,和硕刚成为苹果代工厂时,就因为良品率达不到苹果的高要求,做出来的一半成品都报废了,一年就扔出去 30 多亿台币,熬到第三年才开始赚钱。所以苹果虽然推动台湾电子产业向前跃进,养肥富士康、和硕等代工厂,台积电这种芯片制造厂,但这份钱真的难挣。除了产品要求高,苹果与和富士康们玩的心理战同样险象丛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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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 年 iPhone 诞生至今,富士康的 iPhone 代工业务一路长虹,巅峰时 60% 的 iphon 都由富士康造,苹果开始忌惮其一家独大,必须培养另一个代工巨头打破局面。所以三角制衡关系,不止体现在帝王权术,商场同样如此。而那个新选择,就是和硕。2011 年和硕与华硕正式 " 分家 ",那时不过是个二流代工厂,挣扎在亏损边缘。2013 年,苹果为削弱富士康份额,将和硕纳入代工体系。一个二流工厂,因为苹果的权术制衡有了崛起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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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为苹果代工厂后,和硕拿下 75% 的 iPhone 5c 订单,但拒绝为苹果代工全部 iPad mini 订单。因为和硕董事长童子贤深知苹果的顾虑,他把和硕定位为苹果 " 最佳第二供货商 ",极力避免陷入富士康那样的局面。但和硕这样的中庸态度,让苹果开始担忧,所以正在扶持新的代工巨头,而这次机会落到了大陆代工巨头手中。

今年 7 月 17 日,A 股精密制造龙头—立讯精密公告称,将以 33 亿元收购纬创中国的 iPhone 制造业务。大陆首家 iPhone 代工厂,呼之欲出。立讯的创业故事,相当励志。其掌门人王来春,当年是富士康在内地第一批打工妹。出走富士康 20 年,她竟把立讯市值做到超 4000 亿元,甚至超越了富士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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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讯创立之初,主做电子连接线、连接器等生意,而且前期 50% 的订单都由富士康提供,相当于富士康培养起来的。所以立讯和富士康,起初就是大哥带小弟的关系,富士康给苹果等巨头代工,立讯给富士康代工。而王来春和郭台铭,更多是师徒关系,她办公室里贴满了郭台铭名言,学着老郭那样统帅三军。

2010 年,立讯年营收仅 10.11 亿元,利润 1.16 亿元。2019 年,年营收暴涨至 625 亿元,净利润 47 亿元。10 年间,股价最高翻了 60 倍,堪称一场波澜壮阔的蝶变。女徒弟分食苹果订单的野心,不用妈祖托梦,郭台铭也看得出来,但他无计可施,因为立讯是苹果亲手选中的。2017 年冬天,库克到访立讯的昆山工厂,参观完就把苹果 AirPods 无线耳机 50% 的订单交给立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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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原话是:" 立讯是超一流的工厂,将了不起的精良工艺和细思融入 AirPods 的制造。王来春女士打造了以人为本的卓越文化。我们很高兴可以跟他们合作!"  被苹果选中后,立讯业绩一路开挂,如今已手握苹果 60% — 65% 的 AirPods 订单,去年新发以及 100% 独家代工的降噪版 AirPods Pro 订单。立讯之所以被苹果扶持,剑指 iPhone 代工,除了苹果三角制衡的权术选择,还因为其技术过硬。库克说过,AirPods 太小了,但它身体里有几千上万个组件,立讯能做到今天的良品率已经十分难得。当然,这要归功于立讯的研发投入:2017 — 2019 年,其研发支出分别为 15.42 亿元、25.15 亿元、43.78 亿元,相当于把所有利润用去搞研发,这种气魄在代工厂中相当罕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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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讯将在 2021 年开始扩大 iPhone 代工业务,像和硕当年那样,先从低端或者旧机型做起。长远来看,随着富士康老态尽显,和硕被暂停新业务,立讯将作为第三极悄悄崛起。

结语:

立讯精密的崛起,正是中国制造顽强生命力的例证。 这几年随着美国打压,印度、越南制造业露头,有人曾喊中国制造业要被替代,其实根本站不住脚。

当年西方把制造加工环节东移,我们紧紧抓住机会,整个社会的资源、资金全部涌入。所以,中国的制造加工能力,是真刀真枪竞争出来的。没人比我们更勤奋,也没有比我们更丰富的土壤。比如苹果产业链,催生了立讯这些优质供应商,甚至做到 100% 独家代工,这是印度、越南能比得了的?所以,这次台湾代工厂被遏制,立讯被扶持是好事,只有拿到更多、更优质的订单,我们在整个产业链的话语权才能更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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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拓宽到整个科技行业来看,抓住拜登上台后的 8 年喘息机会,一路提升自己,国产替代终将从梦想照进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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